“于莉：“户籍依恋”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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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新型城市化的迅速发展，城郊农民市民化已成为必然趋势，而市民化的象征性转变之一是户籍身份从农业转为非农。 但实际上，许多城郊农民不愿意市民化，对户籍身份的“农转非”抱有强烈的抵触情绪。 失去土地后，城郊农民对农业户口身份表现出强烈的依恋，这种户口依恋阻碍了市民化的进程。 因此，有必要探讨城郊农民户籍依恋背后的原因，促进城郊农民顺利完成农民向新市民的转变。

农民的土地依恋与安全伦理

在古来流传的农业社会中，土地是农民生命、生活的一部分，是农民世代生存、繁殖的依赖。 由于与农民的生活密切相关，土地承载着农民人生的希望和精神寄托，产生了农民对土地不可分割的感情。

改革开放以来，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数亿农民离开土地，从事各行各业，在职业、收入、社会地位等方面发生了分化。 “离土创业”随着农民收入的提高和生活的改善，农民对土地的依恋也逐渐减少。 虽然土地不是他们谋生的唯一方法，但很多农民不想离开土地。 他们没有通过谋生手段的变化和收入的提高而放弃土地的经营权。

20世纪20年代至70年代，学术界对农民经济行为的研究提出了“道义经济”和“理性小农”的观点。 以普金为代表的“理性小农”观点认为，农民的行为逻辑是追求经济效益的最大化。 斯科特所代表的“道义经济”理论认为，农民的行为选择要遵循“安全第一”和“生存伦理”的标准。 农民总是把生存安全放在行动选择的首位。 因此，在提高收入和规避风险的选择上，优先考虑规避风险。 由此产生了农民的安全伦理，一旦触及农民生存安全的基础，就会被农民视为不道德、不公正，招致农民的反抗。

许多研究者认为，目前我国农民不放弃土地权的土地依恋来源于满足安全保障的“生存伦理”，而不是追求收益最大化的经济理性，农民对失地的抵触情绪来源于缺乏安全感。 在城乡二元体制下，我国农民不能享受市民待遇和保障，土地成为农民自我保障的重要基础。 对许多外出务工的农民来说，土地所能提供的只是最低水平的生活诉求，但土地具有失业保险和养老保险的保障功能，是农民生活保障的最后一道防线。 农民之所以不想失去土地，首先对农民来说，失去土地会失去基本的生活保障，其生存安全面临重大威胁。

城郊农民的生存风险与“户籍依恋”

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的加快，更多城郊农民因征地拆迁而离开土地，面临户籍身份“农转非”的市民化选择。 对农民市民化意愿及其影响因素的探讨表明，城郊农民担心成为市民后会失去土地资源保障，面临生活风险，因此不能轻易放弃农民身份。 此外，城郊农民素质技能低，从业选择空之间小，就业不稳定，收入不高，成为阻碍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的主要因素。 而且，城郊农民无法享受城市社会保障，难以具备融入城市生活的资源，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城郊农民的市民化意愿。

经历征地拆迁后，大部分城郊农民的生活保障首要来自征地拆迁补偿和集体经济保障。 许多村集体在征地后仍保存部分保留用地，从而快速发展集体经济，这被一点研究者认为是处理失地农民保障问题的好方法。 集体经济承担着供给失地农民社会福利和社会救助的责任，比较有效地弥补了政府供给不足，使城郊农民享有村级住房、养老、教育、就业等多方面的社会福利和保障支持，而且集体经济保障为城郊农民提供了生存和心理的安全性保证。

获得集体保障的前提是城郊农民有村集体成员身份，可以说明其身份的根据是具有农业户口身份，如果失去农业户口，即使可以说明村籍身份，但由于没有农业户口，也会减少村集体福利水平。 失去土地保障后，城郊农民的生活安全脆弱性水平较高，集体保障成为替代土地保障，成为城郊农民获得生活安全感的最后依靠。 在无法保存土地开采权的情况下，保存农业户口将成为城郊农民安全伦理的最后诉求。

大部分城郊农民不愿意“农转非”的主要原因

目前城郊农民对“农转非”的意愿选择首先考虑福利政策因素，这是追求生活安全的主要伦理要求。 大部分城郊农民在“农转非”后缺乏城市福利保障信心，基于农业户口的农村集体保障给农民带来更大的生活安全感，这是大部分城郊农民不愿意“农转非”的主要原因。

另外，农业户口的身份可以给城郊农民带来直接的经济利益，这一般与城郊农民征地拆迁的补偿安置及其所属村队的集体资产经营有关，是农业户口特有的利益。 在许多集体经济快速发展的地区，集体红利成为农民重要的收入来源。 而且，集体分配的住房不仅可以满足城郊农民的居住诉求，还可以带来租金收入。 面对城市商品房居高不下的房价，城郊农民获得的集体住宅不用担心几代人居住，可以获得租赁收入，对城郊农民的生存安全有着重要的作用。

随着中心城区向外扩展，城郊农民的生活水平有所改善。 但是，许多城郊农民不向往中心城区更高的生活质量，认为在市民化问题上“农转非”也很可能在升学、就业、快速发展空等方面获益。 这进一步证明了许多城郊农民主要关注的不是快速发展问题而是生存问题 由此可见，农民市民化的意愿与其生活安全有直接关系，由于可能面临生存风险，又不具备抵御风险的外部支持和内在能力，直接影响农民市民化的意愿选择，维护农业户口身份是城郊农民追求生活安全的结果。

(作者:天津师范大学政治行政学院于莉)

(责任:李晁)